世界和平?

學校老師 黃玲

  「世界和平」是一個名詞家上一個動詞,但曾幾何時,它在我心中已經變成一個專有名詞,更準確點來說,應該算是一個冠冕堂皇的搪塞之詞。當生日願望不知道要許什麼的時候,它出現了;當作文結尾不知道該寫什麼的時候,它又出現了;甚至連電視上選美的機智問答,要是不和「世界和平」扯上點關係,好像就是一個目光如豆、心胸狹隘的人。

  直到某一天,我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的左下角有一個骨瘦如柴,年約五歲的孩童,眼神沒有那年記該有的天真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空洞和疲憊,彷彿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已走到生命盡頭的老爺爺。照片的背景事一個荒原,而右上角有隻禿鷹,「鷹」視眈眈地看著那孩童,牠知道,他已撐不了多久,眼神閃著飢渴的銳利光芒,和孩童了無生氣的黯淡雙眼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當下,鼻頭一酸,淚珠不自覺地緩緩落下,但相對於難過,震驚的情緒似乎更多一些。

  我很幸運,我的家園目前沒有戰火無情地燃燒,周遭沒有如同魔鬼肆虐的致命傳染病,也沒有狂風暴雪或酷熱難當的惡劣環境。但我知道,雖看不見、聽不到、感覺不著,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有數以百萬,甚至千萬的人們處於各種不同的煉獄中。就在我漫無目的地踐踏時間時,他們努力抵抗來自四面八方無情地對待;就在我奢侈地許著生日願望時,他們只希望能夠看見明天的太陽,掙扎地與死神搏鬥。我慚愧,慚愧自己的不懂惜福;我反省,反省以往的虛度光陰;我思考,第一次認真思考「世界和平」的內在涵義。

  從以前的「希特勒屠殺猶太人」的「九一一事件」,都不難看出來,大多數人的行為和生命,總是取決於少數掌權的人手中。對於這種現象,相信許多人都曾和我有一樣的無力感。因為像我們這種一般的平民老百姓,幾乎不可能改變那些少數人的想法。但轉念一想,「幾乎不可能」,就表示尚有一線生機,嘴上老是不在意地說出「世界和平」,甚至拿來當作輕蔑的玩笑話,卻從未深入思考自己能為世界的和平做些什麼事。俗語說的好:「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若是從自己做起,時時心存善念,將善的意念透過善行傳遞出去,一傳十,十傳百,若世界上大多數的人們善的意念都大於惡,那麼我相信,也將會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強大能量。即使,短時間內很難看見成效,但可將「善念」傳給後世子孫,恆久的時間,化不可能為可能,總有一天「世界和平」不會只是一個口號或一個願望,人們也不會一味嚮往天堂,因為──世界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