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上最後的一隻鳥飛過

自由業 黃馨儀


  當世界上最後的一隻鳥飛過,或許我們會突然訝異這世界已由無聲中黯淡,我們驚訝的是一個物種竟然失蹤的如此快速而全無跡象,即使它們就生活在我們之中。我們轉頭責怪政府無能、感嘆前人作孽、痛恨有錢人奢侈浪費,卻未曾想到下一個消失的是誰?這不是你我的錯,這是時勢所趨,天氣熱需要冷氣,時間緊迫需要快速移動,食衣住行育樂,我們需要的還很多,我們是人類,地球上的最高等動物,我們自然要過的更好比其他動物更好、更富裕、更便利。

  追求富裕便利不是錯,有貪念有夢想有追求只為了過更好的生活。「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並不設定規則,任由生物自生自滅。但天地自然皆有序,人類過的好自然就壓縮到其他生物植物的生存空間,土地、海洋、空氣無不受到破壞,長此以往,自然便會制定新的平衡。當一個循環崩壞自然會締造一個新的循環,而新的循環秩序,卻未必容的下人類。現今的全球暖化正是一個例證,全球氣溫上升導致災害頻傳,2003年的熱害導致歐洲三萬人喪生,下一個受害者會是誰?天災更引發人禍,人類雖不用和其他動物爭食,卻必須和自己的同類搶奪剩餘資源。這更可能引發人類自己的屠殺,戰爭的導因。

  然而,付出這麼多代價、犧牲其他生靈的業,換來的是更好的生活嗎?我們中大部分的人吃的飽穿的暖,其中更有許多人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餐餐雞鴨魚肉輪番上陣,但吃的多卻不代表身體吸收的好,精緻的食物大量的肉類攝取造成身體嚴重的負擔,也使得空氣污染更加惡化。為應付現代人食肉的需求,畜牧養殖所產生的溫室氣體排放量,以二氧化碳為例,相當於高過運輸業的18%。過度放牧,導致土地遭受侵蝕,使土地進一步沙漠化,同時污染水源,對日益吃緊的水資源亦是一大打擊。

      那麼,我們還能過的好嗎?我們追求幸福卻遭受幸福的假象反噬,才發現什麼是真實。真實就是現今我們所擁有的,是一個正在崩塌瓦解的環境。高樓大廈豎立起文明的標誌,卻阻擋不了天災的侵襲。全球暖化使得天氣異變、危機四伏,台灣亦不能免受其害。以氣溫上升的速度而言,全球每年平均上升的溫度是0.74度,但台灣上升的溫度是全球平均值的兩倍。近年來連續的風災、水災在在考驗台灣環境的耐受程度。面對真實,我們能夠做什麼?我們可能是老師、可能是官員、可能是農民、可能是白領上班族,我們的力量不均,也許貢獻的力量很微薄,但「不以善小而不為」,回歸生活,我們能做的其實並不少,反璞歸真簡單生活或許不是人人都可做到。不過,開冷氣前先想想,當世界上最後的一隻鳥飛過,我們會在哪裡?那麼,也許我們都能夠給彼此、給地球一個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