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兒童申請一把尚方寶劍

台南市喜樹國民小學教師 蔡玉善

  近年來攜子自殺案件越來越多。20年前我在台北縣小學擔任輔導組長時,曾經碰到一個兒虐事件,後來經呈報社會局強制安置,在當時學校人員已經覺得很不得了了。在100班的大學校當了7年的輔導組長,只不過碰到3個兒虐事件,從未想過還會有攜子自殺之情事!20年後我在台南市擔任輔導教師工作,12班300人左右的學校,一年內就有2個媽媽自殺的案例,其中一個就有攜子自殺之虞。

  單親母親患有憂鬱症,在自殺未遂後,孩子的生活陷入人生的黑暗期,心情隨著母親的情緒起伏,終日惶惶不安。在學校怕媽媽想不開;在家裡又必須面對母親的情緒轟炸,即便世展會、衛生局和學校主任像7-11般隨傳隨到的支援,仍無法改善母親日益惡化的心病,而身為輔導教師的我,最擔心的是:哪一天媽媽想不開在餐點中下一點手腳,那麼一切馬上成為遺憾!我能在悲劇未發生前做些什麼嗎?最根本的作法是請媽媽接受心裡治療,只有她能改善,孩子才能脫離危機,然而她並沒有意願。

  患有嚴重的憂鬱症的媽媽,早已無力善待孩子。當初,母子兩人分別不定時的在半夜向學校、社工求援,同時孩子也反應擔心媽媽自殺、受不了媽媽的語言暴力….,身為輔導教師的我早已未雨綢繆與社工師商量,此案有攜子自殺之虞,是否可以將孩子安置在寄養家庭?對方表示要有更嚴重的事例証明媽媽會傷害孩子,否則於法無據,不能轉介! 後來媽媽因為學校積極介入太多,把學生轉走了,衛生局和世展會仍持續在關心他們,不久輾轉得知在一次媽媽情緒失控打了孩子時,社工人員把握機會將孩子轉介到寄養家庭(孩子也覺得這樣生活輕鬆多了)。

  在面對這件案子時,我看到的問題是:讓一個嚴重的憂鬱症、並有2次自殺經驗的媽媽,獨力照顧12歲以下的兒童時,其攜子自殺的可能性是相當高的,更何況連孩子都表示受不了媽媽的精神虐待(不斷得罵、威脅-你若不照我的話去做,我就把你送去給別人),學校也認為孩子的危險性越來越高時,即可邀請相關社工、社會處、世展會、衛生局等相關人員開一個個案研討,研議是否需要立即性的緊急安置,否則須等到孩子受到更嚴重的對待後才得以安置,那麼這個孩子在此期間的危險性就太高了。法律是死的,真正站在第一線關心兒童的社工、老師的建言與判斷才會更貼近、保護到兒童,希望保護兒童福利法及相關條例可以有緊急應變機制,讓這些身陷危機中的兒童,得以適時的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