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

動植物防疫檢疫局新竹分局技士 周鈺彬
  人的一生要經歷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是我們可以先規畫並希望能往前邁進,有些事情是我們想計畫也沒辦法的達成。你可能想過要行醫濟世,可能想過要桃李春風,可能想過要環遊世界,想過要進行好多好多讓人生充實而美好的計畫,不枉此生在人世間一遊的機緣。但計畫總趕不上變化,無奈與後悔就從身邊出現且在心坎留下印記,不容你錯失遺忘的機會。

  要怎麼把握?我們總是在詢問自己。到底要錯過多少事情,才能記取失敗經驗,轉身重新開始計畫,並成功達到目的?這是我們詢問自己的進階問題。有沒有可能在準備要計畫的時候,就少考慮了什麼?或者是,擬定計畫的步驟跟細節,遺漏了什麼?這是進階問題中的中高級課程。想了這麼多,計畫了這麼詳細,達到目標時的雀躍欣喜似已耀然於眼前,但是,如果失敗了?或者,到達不了?功敗垂成或悵然若失的感覺,是否都令人扼腕,無限婉惜,甚至悔恨。當然,我們應該也不希望總是在來不及、趕不上、計畫不成的情況中匆促度過人生,也渴望就算是小夢想也能成真的場景,可是這分寸間的拿捏,步調思慮的調整,真是為難了普羅大眾的我們。

   「雲門」給了我們一個啟示。「雲門」是唯一長年在國際巡演的表演藝術團體,它已經成為整個華人藝術圈中最受讚譽的品牌與傳奇。1973年其成立意旨僅僅是為了「我們要跳舞給自己的鄉親看」,走過長達十年的歷史重建過程,於1998年進入全新境界的雲門,卻在2008年的一場大火中,把一切毀滅歸零。正如創始人林懷民所述:"累積很難,毀滅很快,為了對抗任何形式的毀壞及沖刷,拼搏已成為社會重要價值,但它無法沉澱、培養,只會使之倦乏。如果災難是宿命,我們是否可以從容面對?從容不一定會走到目的地,但急躁拼搏只能一再從頭開始。"深受感動的同時,也重新省思自我人生步調與態度,很多人與事都在"匆匆"中相遇及完成,因為"時間有限";但仔細回想所有時間與空間,真有想像中的有限嗎?如果稍稍提早開始動作,如果動作的瞬間把"緊張"與"加速"擱置,如果動作的過程加入"謹慎"的前提,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是不是結果會比我們預期的更具完美性,是不是會在過程中意外享受到"輕鬆"的驚喜;如果需要重新執行動作,回到原點的意願是不是無形中提高了,重溫動作歷程的力量是不是悄悄形成了,有幸抵達終點的景象是不是意料之外的美麗,無力完成的遺憾是不是會默默的列在退場名單裡。

   從容很難,就像計畫實踐一樣難;急躁很簡單,就像計畫毀滅一樣簡單。或許成長求知歲月中的我們,有著時效學習的壓力,但邁入人生經驗累積期,或許偶爾該問問自己:當時間就跟在身邊配合我們的步調,你要如何做時間的主人,而不讓時間主宰我們;當人生像原野中開闢新路徑般有趣,你要如何走出自己要的康莊大道,看見未來的美好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