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遞變與人性的救贖

退休教師/藝術工作者 謝子烈

  半世紀來物質生活與精神文明急遽,現在的台灣,當「三綱實繫命,道義為之根」的舊倫理道德規範,被假民主之名踐踏殆盡,蕩然無存後,年輕人「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橫行於社會。在特殊幾位家長帶著孩子向老師興師問罪之際,他有沒有想到有一天孩子是否也會有樣學樣,像這位老爸來個如法泡製,不要說毆師,連毆親、弒親也是我們十分擔心的不良家教的後果。

  媒體素質的低落,欠缺道德自律,也是社會惡質化的元兇,電視、報紙對犯行過程巨細靡遺的報導,幾乎是犯罪行為與方法的誘導;播放血腥節目,讓善良觀眾的心轉趨殘酷。無聊的節目充斥,用語涵養的不足,比如「位」為尊稱人的量詞,犯罪嫌疑人應屬「一個」或「一名」,怎能很恭敬地稱「一位」嫌犯。「的」與「得」不懂如何區分和運用。又如血親關係為「三親等」(法律用語),怎能說成「三等親」,類似謬誤不勝枚舉。

  在這新時代的大環境中,學生們電腦的接觸,運用和見識的大量擴充固然可喜,但受社會不良示範的耳濡目染,多少也消失了一些幾十年前小孩子非常純真的「赤子之心」。所幸現在大部份家長素質極高,對孩子的關心超越以往,甚至當義工協助學校,這是力挽狂瀾的一股龐大量,只要全民覺醒奮起,這種病態的社會應會改善。

  「父母之心,人皆有之」「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多了一份道德觀念和羞恥之心而已),即使禽獸也有母子、父子之愛。您看多少雄性企鵝小心翼翼地孵蛋,多少母性鳥類、獸類為保護雛幼,不顧自身安危浴血力拼天敵,然而生而為人,竟能為貪領保險金,連續毒殺丈夫、婆婆,連自己親身兒子也不放過,案發後,面無悔意,這種連禽獸都不如的狠毒的心,難道不應與善良的公民社會永久隔離。受託照護幼兒的嫂嫂,竟然以三秒膠塞姪兒的耳鼻,數根鋼針插入腦門,這種惡性令人驚恐、震撼,幾乎已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論語:季康問政於孔子:「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對曰:「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猶記得小時後我家是在苗栗市中正路農校對面的宿舍,有一天三更半夜,日本警察敲我們開著的窗門(當時沒有人用鐵窗防盜)希望我們能關閉窗戶,在那個時代,很難聽到有殺人案件,我想「子為政,焉用殺」只適合用在那個年代。台灣自黃孝先殺人焚屍案後,百姓良善心性大為驚悚,從此加速人性的暴戾與殘酷,重大殺人刑案開始層出不窮。
廢死刑的人權人士,一再以「世界潮流」「執行死刑並沒有減少殺人案件」等理由為他們的主張辯護,問題是一旦廢除死刑,殺人案件不僅不能減少,而是將急遽增加,反正再殺人也不會處死,於是用一雙筷子插入監獄官吏頭部,欲置其於死地的台灣監獄事件,不是正是這種主張的貽害嗎?菲律賓原已沒有死刑,十多年前卻恢復死刑;英國沒有死刑,每年下議院都有回復死刑的議案,這都是發現廢除死刑帶來的禍害補救之道。

  「人皆有不忍之心,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當您看到受刑人即將被執行那種顫抖、戰慄、腳軟......,我們都會憐憫、惋惜,但回過頭我們再想那被害者已消失的無辜生命,當他被無情的凌虐、撕裂、摧殘時,那呼天搶地絕命的當下,那一位人權鬥士能給他奧援、挽救或爭後對加害者撻伐?
被害者的寶貴生命使永遠消失了,家屬揪心之痛是永遠撫平不了,美好的家庭也永遠破滅了!人權鬥士們:你們的心只放在加害者而不放在被害者一邊嗎?我的結語是:能尊重別人人權的人,才能要求自己享有人權,受過迫害的人(包含其家屬),才有資格主張寬恕加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