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拉麵的故事

中山科學研究院技術員 吳樹枝

  日本美食拉麵遠近馳名,拉麵之所會讓人食指大動、美味好吃,在於麵條Q及純大骨所熬出的濃郁湯頭且不加味精,讓人吃了還想再續…,雖然是一般餐食嗜好者的最佳選擇。但吃一碗拉麵也能吃出溫馨感人的故事,就很不平常了。

  數十年前,在日本一處小鎮上,有位30多歲婦人,多年前夫君因工作過勞不幸過世,留下2個尚在小學就讀的幼子,生活相當清困。沒啥學歷的她,為了育養兩子成人,四處打零工,多為清潔、清掃工作,且身兼多份,時間往往長達10幾多小時,有時要到晚上11點多才收工。

  婦人所賺的錢,除了勉強糊口外,就是小孩學費及衣服…等等,由於收入微薄,也常會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清困不難想像。

  有一天,在雪花飄飄、天寒地凍的日本過年除夕夜,這位婦人工作完後,身心疲憊飢餓的她,手牽著兩個兒子,來到一家拉麵小吃店前。由於三人都處在飢腸轆轆的狀態下,很想進去吃碗熱騰騰的拉麵。由於身上的錢只能夠買一碗最陽春的拉麵,便在拉麵店家門口猶疑徘徊。這時裡面已經沒有客人了,而拉麵老闆正是準備要打烊…。

  這位婦人為了填飽兩小孩的肚子,便鼓起勇氣帶著兩個孩子進店,找位子坐下。老闆娘看到有人來,馬上出來打招呼!,婦人便道:老闆娘,請給我一碗陽春拉麵【還特別拉高『陽春』兩個字音調】。老闆娘一瞧三個母子各自一臉疲憊飢餓相,三個人點一碗拉麵,原以為聽錯,便再次問婦人:妳們要吃一碗陽春拉麵嗎?

婦人:是的!一碗『陽春』拉麵!另外再給我兩碗小碗及兩雙筷子。 這老闆娘:「喔!等一下!一碗陽春拉麵,兩碗小碗及兩雙筷子。」嘴裡沒出聲的重複著!瞧見這三位飢餓幾乎全身無力的模樣,憐憫之心由然而生,原本欲打烊的念頭也就此打住。

  老闆娘進去後,吩咐老闆下一碗拉麵,並將今天剩下的肉片及豆芽菜加了進去。片刻後,熱騰騰拉麵出爐,老闆娘端來好大一碗放在桌上,裡面有很多菜,兩位孩子看到非常高興。這時孩子的媽表情尷尬不好意思,且低頭細聲的說:老闆娘,我們只要一碗陽春拉麵,不是…。

  老闆娘說:我知道!沒關係!那些菜是我今天剩餘的,看到妳們那麼餓!外面天氣又這麼冷,所以我就將剩下的全數加進去,希望妳們不要嫌棄!這位婦人會意後,感激的紅了眼眶,連聲道謝!這位婦人看著孩子很高興的吃著麵,臉龐很滿意的微笑,自己卻只吃少許,大部分都讓小孩吃。這一幕把母愛發揮極至的境頭,店家老闆夫婦全都『錄』在眼裡,心裡想著!這不就是天下父母心的最佳寫照嗎?讓老闆夫婦相當感動。心想,這位婦人家境應該相當清苦,要不然不會這樣,正想著時,這三位客人也吃飽了。婦人付了錢後,便隨口向老闆夫婦道謝後攜兒離去,消失在瑞雪紛飛、寒冷黑暗的小巷中。

  翌年,同樣時間【除夕夜晚】快打烊時刻,這位婦人又攜2子前來吃麵,老闆夫婦看到【心想這不是去年除夕夜來吃拉麵的那位婦人與小孩子嗎?】這位婦人同樣叫了一碗陽春麵及多要兩碗碗筷,而老闆娘不吝嗇依照往年把剩餘肉片及豆芽、青菜全加進去。兩小孩子依舊吃的很高興,還向媽媽說:這家拉麵又便宜又大碗,老闆阿姨待人又親切。孩子的媽只是微笑點頭:恩!記得要謝謝人家唷!

    有了兩次緣份便與婦人熟悉起來,老闆與婦人在閒聊中,得知孩子的父親因工作過勞病逝多年,留下2子嗷嗷待哺,沒有房子,只好寄居親戚家。為了育子成人,便找多份清潔工作【工作往往多超過12小時以上,甚至更長時間】,但所得只能牽強渡日,生活算是清困生潦倒。婦人説:兩年相同的一碗拉麵是我們每年最豐盛的一餐,也是小孩吃最高興的晚餐,謝謝老闆娘恩賜!感恩不盡。而說到生活點滴傷心處,還抿著嘴紅著眼眶掉下眼淚,兩位小孩除了看到媽妈這一幕…心裡更清楚自己家境。

  老闆娘與婦人短暫接觸,了解真相後,婦人離去前那一刻,老闆娘在兩位小朋友面前趁機說:媽媽為了你們兩個很辛苦工作,在學校一定要用功讀書,將來做一個有用的人,才不辜負媽媽的辛苦付出及對你們未來的期望,兩個孩子似懂非懂的點頭,bye-bye後離去。

  時間過得很快,一年又過去了,孩子也長大一點,同樣時間吃拉麵戲碼重演,差別的是這三位客人未到之前,老闆娘已先行將碗筷佔位置等候著,並且再吃麵時都會寒喧一番,讓彼此更加了解。第四年、第五年都有著同樣一碗拉麵三人吃的戲碼演著,碗筷也很整齊的擺放,孩子也逐漸成長,孩子也很熟悉這碗豐富的拉麵,非但吃的很高興且讓全家印象深刻、難以忘懷。由於一碗拉麵的緣份,促成店家老闆與婦人變成了熟識的好朋友。

  第六年的除夕夜,同樣時間碗筷也很整齊的擺放佔著位置,其他客人要坐那個位置,都被老闆夫婦擋住。由於每年總習慣這樣等候及見面時寒喧一番,今年也沒例外。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是不見熟悉客人出現,晚上12點半過去了,都快凌晨一點鐘了,還是不見蹤影,老闆娘還不時往外面瞧,怎麼沒來,是不是發生啥事了?令人擔憂!店家老闆夫婦最後失望的休息睡覺,睡覺時輾轉反側難入眠…。

  第七年除夕夜也同樣碗筷也很整齊的擺放佔著位置,其他客人覺得奇怪,為什麼連續好幾年都在那張位置上先擺放碗筷?等呀!等!盡管外面風高黑夜大雪紛飛,好不容易捱到這一天,就是不見哪母子蹤影!這時老闆夫婦,就開始胡思亂想,會不會發生意外?究竟怎麼啦!怎麼今年沒來?不時往外面瞧著,著急的等待及盼望,但總是等沒人!。就這樣第8、9…13年的除夕夜都不見哪母子蹤影?雖然這樣!但碗筷也依然很整齊的擺放佔在那張桌面上,等待著,看是否會再又奇蹟出現,哪怕不是來吃麵也行。而老闆夫婦不只是除夕夜等候想念著,連平常也朝思暮想,有如『西牛夢月』般想念,不知怎樣了?

  第14年的除夕夜,碗筷依然整齊的擺放著那張餐桌,盼望奇蹟出現。時間就在等待中過去,就想著及盼望的同時,來了一位面帶笑容婦人及兩個興奮年輕人,兩手各自拎著貴重禮品,在碗筷整齊的桌上坐下。這老闆娘說:這已有人訂位了,不好意思。這時年輕人很興奮的說:老闆娘是我們啦!不認得我們了嗎?以前除夕夜都來吃麵的…。當然不認得,人不但長高了,模樣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在三思量及瞧瞧後終於認了出來,由於老闆娘快喊老闆出來,她們來了,由於太久沒見過,並常思念著,便與小孩及夫人見面歡,相互擁抱著喜極而泣,久久不能言語,場面溫馨感人,令誰目睹這一幕都會為之動容。

  等候多年好友終於出現,老闆趕快到廚房下拉麵,每人一大碗熱騰騰拉麵外【不再是一碗陽春拉麵外加兩小碗筷】,還有其它菜色可搭配,豐富哪!見面後,老闆夫婦便將這多年來除夕夜都在癡癡等待情形,告知她們母子,因為沒住址也無從聯繫,只有默默看否有奇蹟出現及暗中祝福著平安無事,讓她們母子刻骨銘心的感動,尤其孩子的媽,更是熱淚盈眶、泣不成聲,兩個大小孩也跟隨紅了眼框。

  隨後,而這位婦兼母職的婦人,也將幾年來的過程告知老闆夫婦,而含辛茹苦的扶養兩個孩子也有了代價,一個當律師,一個在報社當記者。最後這位當記者將真實故事,寫成文章刊登於報上,很快的,故事『掌聲』響起,除了這個店家湧進大批客人外,還受到電視台的青睞,將真實故事搬上螢幕,連續劇播出後,引起日本百姓壓倒性的共鳴,風靡全國。

結語

故事中情節感人,也發現古時候『善良本性』尚普遍存在當下,人類都能以道德規範作為準則,情節中婦道人雖然生活艱難困苦,但為養子成人,母兼父職謹守本分,無怨無悔的辛苦付出,雖說是為孩子各有好的將來,卻是社會傳統美德的『最佳典範』值得喝采。而在落難時,拉麵老闆夫婦,寬宏大量的熱情以待,讓這貧困一家人倍覺溫馨,雖然只是一碗不起眼的拉麵,讓社會貧窮人家覺得很溫暖,而適時的鼓勵或許是小孩上進的動力之一,最重要的是這對善心夫婦的仁慈關懷是社會和諧得以延續的主要動源,值得效法、鼓勵、提倡及宣導。現在文明社會,道德水準不若往昔,希望藉由真實故事,讓人在繁忙緊張的環境裡,對逐漸衰退的道德中有讓人沉思啟迪、達到潛移默化潛的鼓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