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深遠的阿凡達

台北市立誠正國民中學教師 蔡鳳雪

  小兒上了高中較忙,不像以前小時候常常和我們去看電影,剛開始我先生還不大習慣,好長一段時間後才適應。阿凡達一上映,因為影評不錯,我和先生就去看了。看過後果然覺得好看,是我最近所看的電影中最好看的。過了一週我先生問小兒要不要去看,竟然得到兒子肯定的回答,嚇我一跳,我還問他,為什麼想看?原來他的同學也推薦他去看哩!能讓這個大忙人動念去看的電影,一定是不錯看的啦!

  於是我又去看了第二次,雖然人潮不像海角七號那麼多,還是只能買到很前面的票。看第二次還是很震撼,第二次更能細細欣賞壯觀的場景,阿凡達是3D的電影,氣勢磅礡,又有內涵,值得去看,我尤其愛導演那夜光世界的點子。

  據導演說,那雄偉的漂浮山靈感來自中國大陸的黃山,依我看,不只漂浮山的靈感來自東方,整部片子都受東方的影響,例如「阿凡達」之名源自印度之梵語,指經過深思熟慮或因為特殊目的「下降」或「轉世」,後來衍生為具體化,更有電玩高手認為這就是角色扮演之意,還有人認為納美人帶有非洲土著的影子,但我個人還是覺得導演是受東方思想影響,而且導演很尊崇東方宗教,東方形而上的哲學折服了導演,在導演眼中,西方世界太過追求物欲,破壞大自然,因此已毀滅地球母親,除非西方人懂得尊重大自然,懂得敞開心靈融入自然,才能留在「香格里拉」,快樂自在過日子。

  我先生說這部電影有點像風中奇緣的故事,我倒覺得這部片子的整個格局更宏偉。在某一些西方人的心裡,一直存有對東方「香格里拉」的幻想,「香格里拉」是具有心靈層次,類似陶淵明的世外桃源中所描述的與世無爭,快樂合諧。但阿凡達是進階版,因為他運用到下凡轉世的印度思想,我看高大的納美人,除了尾巴,站在人類當中,真的很像印度神下凡,至於主角可用心智操控阿凡達,也很像瑜珈行者打坐後所獲得的超能力,許多印度瑜珈行者會各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如出魂,化身,無中生有變出東西,不怕冷,不怕火,不必吃東西等,阿凡達就像瑜珈行者的化身,這些修行人修練到最後也是希望可以達到棄肉身得永生。還有納美人可和萬物用心靈溝通,不用語言,這也很像印度修行的概念,整個世界是能量的運轉,梵谷的旋轉畫也是在表達能量運轉,不懂的人就說他是瘋子,不懂萬物同一體,萬物可藉由心靈溝通的物欲西方人就說這些修行人化外之名,而阿凡達導演懂一些,他想在西化嚴重的世界傳達東方思想之深度,「I see you.」

  只可惜對於印度修行者而言,修行有不同境界,能到達的天堂也不同,所以他們有不同的神存在不同的天堂,納美人所處的境界雖已較人類高一些,還是屬於墮落天使一族。佛經裡有描述起初下凡來地球的天人不必吃東西、身體輕盈可隨心所欲的飛,還可來來去去天上與人間,日子久了之後,有一天有些天人在海裡玩水的時候,不小心吃到泡沫,因為好奇好玩,愈吃愈多,卻不知一旦嘗了人間的東西和人間結的緣就愈深,吃愈多身體逐漸沉重,慢慢失去飛翔的能力,也斷了回家的路。吃了泡沫還不夠,開始吃陸地上的水果穀物,又在一次森林火災之後,開始吃動物的屍體。

  現在原始的澳洲人或未西化那麼嚴重的地方,還保留有很少吃肉,非不得已才獵殺動物,而且是先和動物用心靈溝通,徵求動物的同意才獵殺牠(請見曠野的聲音這本書);我也記得小時候我家雖然吃葷,但母親每次在宰殺雞鴨之前,都要唸唸有詞很久,祈求牠們的諒解,並祝牠們得解脫不要再出世為動物受苦,我唯一一次被母親要求協助她宰殺一隻雞時,我也沒有成功抓住那隻在劇痛中掙扎的雞,反而在我心裡留下難以抹滅的印象。如果現在每個人要吃肉時,都要像以前的人那樣親自宰殺,見過動物臨死前般痛苦的人,就不會認為吃肉是理所當然的事了。納美人不多殺動物,取動物性命之前,也先徵求動物同意,並稱牠「my brother我的兄弟」,納美人和這本書所寫一樣會快快結束動物的痛苦、感謝牠的犧牲、並祝牠順利回到大地之神的懷裡,這些片斷都反應出導演受東方「靈」的影響,想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我們被西方工廠化的畜牧業商人洗腦太久,把動物物質化,忘記牠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感覺,反而現在有些西方人覺悟了,向東方取經,例如拍「babe」的導演及男主角,拍電影時,體認到豬其實是聰明又愛乾淨的動物,拍完後,就開始吃素。這些有理念的導演,把他們要傳達的點點滴滴安排在劇情中,看懂的人若也能認同就會受到改變,阿凡達導演James Cameron在這部片子中要傳達的其實很多,每個觀看者取最令自己感動與印象深刻的部份發揮,相同的環保議題不再多說,我就寫寫和大家不同觀感的部份。祝阿凡達的導演能更進一步透徹印度思想,真的想天人合一,就要回歸到最初天人下凡來,對物質完全無欲則剛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