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情 和理盲 我們還剩下甚麼

輔仁大學社會系學生 陳聖夫
  我們總是期許,可以居住在安詳和樂的國家:沒有戰爭也沒有國際問題、有個大有為的領導人,並且受國民尊重與愛戴;老有所終,幼有所養;人人都有份好工作,沒什麼失業率;而且治安很好,半夜出門也不需提心吊膽;國家有完善的社會福利措施,永遠都不需要為明天擔心。這些期許很平凡,因為每個人多少有過這樣的期待,但在這些期許之中,我們做了些什麼?

  最近死刑的議題轟轟烈烈,廢死聯盟的戰線很孤獨,人們幾乎一面倒的支持死刑,只要有人贊同廢除死刑,幾乎就成為輿論撻伐的對象。因為大家認為死刑犯罪無可逭,這種人沒有談人權的空間,簡單來說就是該死!甚至有多少人更加地支持引進更加殘忍的刑法,例如鞭刑;不過也有人認為,可以用終身監禁代替死刑,既可以永遠不要看到他,又可以不用背負殺人的十字架。的確,死刑快又有效,殺了這個人,一了百了,這之後的事情都很簡單了。只要一把槍、一顆子彈,一套棺材。但事情真的有這麼簡單?

  體罰,是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不可或缺的「優良傳統」。不乖,打!不讀書,打!不聽話,打!打一次不聽,下一次再打,打到懂事為止。有人發現體罰與死刑的共同點嗎?沒錯,都很快,快又有效。但事情真的有這麼簡單?如果我們對於一個孩子的成長與關心,只建築於打罵之上,你敢說你真的關心孩子嗎?因為打罵太有效了,我們可以不用太計較前因後果,我們可以不用太關心造成了什麼影響。死刑太有效了,我們可以不用太計較死刑犯為什麼犯罪,我們可以不用太關心這個社會在犯罪之前怎麼對待死刑犯,我們可以不用太了解這個社會是不是在結構上出了什麼樣的問題。我們常常在電視上看到可憐的獨居老人、可憐的單親家庭、可憐的賣糖小孩,我們擦著眼淚然後打電話捐錢,然後,然後呢?事情並不是這樣結束了,而我們對事情的關心就僅止於當下的眼淚,以及自以為可以解決事情的東西。子彈、籐條、錢,那都是最最廉價的關心。

  這就是我們的社會,也就是你我的想法,我們選擇用最快最簡單的方式來完成一件事,因為好快、好方便、好簡單、好有效果,所以那背後的很多很多都被我們遺忘了。而我們的民主也正在這樣子實現,我們常常用最片段、最個人、最情緒的方式決定對政策的好惡、政黨的好壞、候選人的優劣,因為我們不曾真的好好關心過。試問,打電話進全民開講或大話新聞的人們,有誰有上網看看他們罵的政策長怎樣?試問,到候選人選舉造勢的大會舉旗吶喊的人們,有誰從頭到尾看過候選人的政見?試問,在你和朋友們大談闊論這個社會的是非與種種不是時,你心裡有沒有一點點對事實不了解的謙卑?

  不管如何,大家都有權利決定自己要的民主是什麼,這就是民主,就算人們決定用轉輪盤來決定政策與候選人,也是民主的共識。這難道是我們想要的民主嗎?我們的期許,難道可以這麼簡單的達成嗎?如果願意,你我一定有更好的方法,只是這個方法的答案不會在這篇文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