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命誰負責

老師 張愷凌

  在國中實習時,我有機會認識了一個女孩,她輟學很多次,有時她會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問她為什麼來學校,或為什麼有一陣子不來學校,她經常說:「看心情!」。我努力猜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決定她來或不來學校,我知道不來學校的背後一定有她重要的課題、複雜的原因,那時的我只是把握著能與她談話的機會。

  後來我又到學校時,學校裡的老師告訴我她輟學了一陣子回來了,希望我和她談談。在晤談時她告訴我她懷孕了,男朋友卻不負責任,她很缺錢,希望能把孩子拿掉,因為她沒有能力養育她,在我通報學校後,學校和家長開始協助她處理。她墮胎後,我繼續和她晤談,她說這一次她很難過,傷害了一個無辜的生命。(在這之前她已有一次墮胎經驗)我希望這一次的經驗,能激起她對生命的尊重。一個星期後,她又不來學校了,其他老師告訴我,她又交新男朋友了,這一次我不曉得我能幫她什麼...我心想:「是否你已經學會了愛自己?」

  我覺得很無奈,似乎幫助不了她。我曉得她很寂寞,她不斷尋找關係,想從他人身上獲得關愛和物質,但她不僅得不到,也讓自己在痛苦裡循環。她不能體會很多事是無法依賴別人的,是要從自己身上建立。也許很難,但這才是自己能掌握的。有時我會很想責怪她:為何不為自己負責,不尊重自己的存在,以及不能體會生命的可貴,經過了幾次拋棄生命的痛苦,卻又落入痛苦的深淵;但我又想,有人曾經教會了她嗎?是誰能讓她保有安全感呢?所以我沒資格責怪她,只是為她心疼,期待她有一天能學會愛自己。

  她該為自己負責,學校也該為她負責,但最重要的何嘗不是她的家人!如果家庭裡有人給他支持與關愛,那會是她永遠的精神支柱,家人一點一滴的關心,會像蝴蝶效應般改變她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