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能換得什麼

台灣大學 蘇珊

 最近,一位長輩得了癌症導致手術後無法說話,進食需使用引流管吃流質食物。他膝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因對念書沒有興趣因此高中後就選擇從事職業軍人,個性較溫和;小兒子是一位私立高職生,不愛唸書,下課後跟著狐群狗黨在外鬼混,喝酒、飆車、KTV鬧事…等等樣樣來;最後甚至高職也沒畢業,就到外頭鬼混去了。然而,這位長輩在後來得知自己的病情已經是末期時一時間無法接受,依然逞強的要抽菸、吃東西;導致食物流進肺部引起發炎而又進了醫院;但這次,卻無法再出院了,癌細胞已經擴散至其他器官,生活無法自理,需有人24小時的照顧。 於是,兩個兒子說好輪流著照顧父親:平日小兒子照顧,週末大兒子放假,大兒子照顧。但大兒子因職業關係有時因工作熬夜,雖然隔天放假可以照顧父親,但仍然需要睡眠養足精神;而這點小事卻引來小兒子的不滿。 大兒子:「我昨天熬夜,我睡一下晚點再過去照顧爸。」 小兒子:「拜託!我等等跟朋友約唱歌耶!說好周末是你顧 的,我已經顧一整個禮拜了,很累耶!」. 大兒子:「爸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唱歌!?」 小兒子掛了電話,依然無所謂的跟著狐群狗黨鬼混去了,大兒子只好打起精神到醫院去照顧父親;然而父親看的出大兒子的疲倦,拿起紙筆寫著:「謝謝你,兒子!」並且拿出一張字條要他交給小兒子,並用紙筆囑咐他好好的照顧弟弟,頓時不詳的預感襲上大兒子的心頭。 似乎在印證大兒子的想法,當晚父親的情況就惡化,離開人世。當小兒子匆匆忙忙趕到醫院,已經來不及見父親的最後一面;挨了大兒子一巴掌後,顫抖著接過父親留給他的字條,打開一看,寥寥數字: 「兒子:如果我的生命能夠換來你覺悟,那我死了也無所謂;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謝謝!」 小兒子愣愣的看了好久,淚水像河流一樣的淌下來。 一個父親的生命能換來什麼?兒子的覺悟?也或許只有兒子的淚水?人類一直是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的動物,在經歷失去之後才能體會「愛」的意義,是人對生命的體悟,對愛的付出。如果需要用到生命才換得一份原本就應該存在的「愛」…叫人情何以堪! 「愛要及時!」--- 給每一位為人子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