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邀文電話，舉著手機的我，當時正邊走邊交待公司同事明天會議要準備的事宜，因為接著我自己就要出去開會，怕晚點回公司時碰不到這位同事。我俐落的快速應答：「現在沒事，可以講話（有點小騙人）．．．好好．．．．截止時間，月底？．．．好．．．可以可以．．．．好好．．．謝謝．．．好好，拜拜！」然後把這通電話迅速歸類到腦中的"急事待辦區"，跟一大堆我眼前連一分鐘都抽不出時間來辦的事情累積在一起。接著，與同事把話講完，出門，上計程車，去開會。在車上，快速的在腦中演練待會兒會議上可能的問與答，有點把握後，再想一下會後回公司要處理的事、要打的電話、要回的mail，以及後天的提案。並尋思著，大後天有可能清理"急事待辦區"？還是等下週去世博回來？
這幾乎是多年來我的工作型態，很難有完整的半個小時，是手上作業淨空的時候。要約新行程往往排到四天後，這還算早的。更別提隨時有意外的緊急插播事件。
朋友勸我，要多停下腳步看看人生的風景之類的，我總回答：「那不是我這年齡該作的事。」處於中年，處世手腕、人際應對、進退分寸、思慮創意，皆純熟少閃失，正該好好發揮，同時給後輩親身示範，培養接班人。於是，每天工作像條牛，可是我很起勁。
因為，只有努力工作這件事，我會作。
週遭眾多朋友生活之餘，長年投入童軍團、文化義工、醫院義工．．．無酬工作者眾，我很敬佩他們，因為我作不到，即使我閒下來，腦袋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去作義工，知道自己不熱血，好好回答頂多二個人後，就想轉身走掉。
聚會聊天看著他們談著作義工大小事時的臉，我會想：「為什麼能做這些事啊！不時碰到莫名其妙的不禮貌，對方認為你的再多服務都是應該，結束工作也不是抱著舒服開心的心情回家，為什麼還要做啊？」，想著想著，聽著聽著，知道這樣的族群在社會上各角落，總計真不在少數，就覺得他們蠻厲害。
為大眾服務的事做不來，但也不想成為半調子，為了跟他們能相提並論，表示自己對社會也是有用，所以選擇在職場上完全燃燒，對得起工作。反正我也喜歡，也只會作這個。
有時，看著捷運站洶湧的上下班人潮，暗想：大家都好努力上班呢，心情就變得認真起來；在貴婦百貨看到光鮮亮麗的消費群有和善有禮的銷售人員，一方在促化經濟、一方在提昇服務業品質，也覺得：哇，真好；在機場看到一團又一團開心出國的臉孔、陸客甫登台好奇而強裝鎮定的表情，顯然大家都能夠有多餘的錢花在玩上面，這實在太棒了！．．．．．多看看這些，更會堅定地回頭對自己說：「對，認真工作就對了。」好好的賺錢，好好的花錢，好好的玩樂，好好的作貴婦，好好的作義工，好好的作一條牛，好好的作自己，這樣就很好。何需教條？何需公式？何需價值評斷？
總之，人盡其材、物盡其用，「盡」是徹底、是不保留，每個人都燃燒，地球就會發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