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存在無法存在』是被捷克國內票選出來的最偉大的人物雅拉‧齊莫爾曼（Jara Cimrman）的名言。

　　不過，他不是一個真實的人，應該這麼說，他是相當有名的捷克劇作家思維拉克（Sverak）所創作出來的人物， 不可思議吧？一個被創作出來的、虛構的書中人物，竟被視為是不自由的捷克人最重要的解脫。

　　這實在比閱讀『存在無法存在』這句話更叫人撼動。這樣的閱讀社會多麼豐盛、可愛！台灣有沒有辦法這樣可愛？有人想起因為霹靂火而家喻戶曉的劉文聰？很可惜，我們從小被教育如何考試作習題，卻蠻少以熱愛閱讀、欣賞各類藝術等從容豐盛的美感心情，作我們教養的基本手則。

　　談到教育，忽然想起前清大校長劉炯朗，曾在報端著文一篇〈教養和教育〉。文中一段「一個有良好教育的人，等不等於一個有良好教養的人？」的論述，十分精彩。

　　劉前校長在過去相關的議題上，曾兩度接受過科技生活雜誌的專訪，在訪談中領略他的儒雅風采，更甚於他的博士抬頭，在內心所產生的激盪與影響。

　　劉前校長認為教養和教育是一體兩面，是一而 二、二而一，沒有辦法，也沒有必要劃分清楚。『學位是一個人完成了教育過程的紀錄，他曾有成為一個有教育的人的好機會。有許多有學位的人，都的確是有教育的人，但也有些是只有學位，卻沒有良好教育的人。而更重要的是，有許多並沒有進過大學的人，沒有學位，卻是一個有教育的人。』這是劉前校長在文中對教育的一段文字，以及他對教養的如是看法：良好的家庭環境，對一個人的教養會有很大的影響力和助力，很多出身好的人也都是有教養的人；但是，更有許多生長在貧困 缺乏的環境裡，靠自己磨練而成為有教養的人。

　　我讀到這段文字，再看看半年多前科技生活雜誌編輯部就已策劃採訪報導的體制外教育，以及，看見這麼多把下一代道德觀念，型塑為重要教育標竿的在家自學案例，深刻地感到在政策搖擺、教改盲惑以及社會喧囂的此刻，產生莫名的信心和力量。

　　體制內的教育或是體制外的教養，到底要教給我下一代什麼東西，會帶來什麼質變的影響？我們很好奇。不過我個人更好奇，什麼是教育，什麼是教養，之前的迷惑也在這篇文章裡，看到說明。

　　劉前校長在文章裡栩栩地闡述，當下叫人在心裡大聲呼應。他寫道：『一個有教養的人，是一個誠實的人。一個有教育的人，是一個崇尚真理的人』、『一個有教養的人，是一個謙卑的人。一個有教育的人，是一個自信的人』、『一個有教養的人，是一個有幽默感的人。一個有教育的人，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一個有教養的人，懂得怎樣講。一個有教育的人，知道講什麼』、『一個有教養的人，會小心、耐心去聆聽別人講的話。一個有教 育的人，能夠瞭解吸收講話的精髓』、『一個有教養的人，懂得怎樣適應他周圍的環境。一個有教育的人，能夠瞭解他周圍的環境，進而改造他』、『一個有教養的人，用微笑迎接成功，用沈默接受失敗。一個有教育的人，用努力換取成功，用決心取代失敗』、『一個有教養的人，為別人的成功高興。一個有教育的人，以別人 的成功作為自己要追求的目標和榜樣』。

　　閱讀這段文字的描述，如果把教養和教育分開來看的時候，面目這樣清晰。那麼，如果將教養和教育一而 二、二而一，沒有必要劃分地、交融之後來看呢？假如是經過這樣的教育和教養質變之後的社會，台灣會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