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快樂勇敢的孩子

 

太乙設計有限公司業務 陳文芳

  母親二十三歲守寡 堅強撐起一個家-于美人:我學到苦難磨練出來的幽默感。

  一份針對女性所做的調查,選出她們心中最想成為的「幸福女」,結果于美人排名第一。事業愛情兩得意的她,幽默風趣又精準的主持風格,最讓人印象深刻。于美人說:「其實,我的幽默來自我的母親,她影響我最深。」

  年紀輕輕就守寡,于美人的外公不忍心也看不下去,曾經偷問于媽媽是否考慮改嫁,于媽媽只是開玩笑地回答:「我結婚五年就生了三個,再嫁肯定又生一窩,前窩後窩打成一窩,這樣怎麼行!」

  也許就是這樣的樂觀幽默,凡事正面思考的態度,讓于媽媽一路走來,再苦的事情都變得不苦。所以,她對於現在很多人動不動就說:「我活不下去了!」感到難以理解,「這樣就要活不下去?」

  「我媽是個很踏實的人,她曾經跟我說,她有位朋友『有錢也去曼都洗頭,沒錢也去曼都洗頭』,可是她不會這樣。」于媽媽總說,沒錢就過沒錢的日子,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她覺得只要不欠錢,日子就很好過。這也讓于美人雖身處五光十色的電視圈,物質欲望卻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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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于美人述說著她的媽媽,自己心中感慨萬千,還有多少家長是用此種道德標準在當「家教」的呀?

  我媽是她心中自認(辛苦女)第一名,年幼就常聽她說活不下去要去死一死,從沒真正尋死過。

  從小到大看到很多好媽媽的榜樣,其實在我幼小心靈處已堆積了一堆的問號了。我的媽媽是那種人在天堂心在地獄型的另類舊時代女性-永不知足。自認為犧牲了個人虛榮享受來成就一部分的家, 就絕對是天底下最偉大的母親了。

  小學5年級從偏遠離島轉校來台北後,與很少相處的媽同住一屋簷下的我,實在不可能有樂觀幽默又正面思考的態度,兒時記憶裡,媽媽的口一出聲就是我被你們這一群小孩拖累的好苦好苦……。開口閉口充滿了恨意與抱怨。儘管她在漁村裡已是人人稱羨嫁的好的女人了。民國30年代裡,小學才讀過一、兩年的養女就嫁給外省軍醫,有令人羨慕的公家補給養家喔!那個年代裡是很棒的呀!

  我媽老是說:你那沒用的爸就是甘願當個小軍醫,退役後在衛生所當個領微薄薪餉的公務人員,也不願去考試升官另外開業經營,好讓她一圓醫生娘的夢。打破了她自以為嫁給外省公職員的少奶奶美夢,所以至今恨意未減。儘管我爸已經去蘇州賣鴨蛋數年了……還是怨,還是恨。 更好笑的事,就算每半年都會領到我老爸的終身俸,還是滿腹滿嘴的怨氣。

  于媽媽是個很踏實的人,我媽媽是個很愛自欺欺人的人,于媽媽總說,沒錢就過沒錢的日子,我媽媽只要一沒錢就開始罵我爸、打小孩出氣。

  我家明明沒窮到甲級貧戶的狀況,我卻時時被耳提面命要勤儉度日,一路節儉長大後才漸漸發現難堪的真相。

  民國70年代的台北,我媽平常幫傭貼補家用,還有多餘的財力仿效有錢太太買玉器與金飾品來收集把玩,而最受她疼愛的大姐與三姐念書從來不用打工,三姊國中就開始叛逆,我媽都是用錢安撫她的,一直到三姐嫁人還住家裡,夫妻吵架也是我媽塞錢給三姐去亂買衣服消氣安撫的,所以我那三姐結婚前離婚後一直賴住家中,成為只想依靠家人與男人又不愛工作養家的糜爛千金。

  我二姐小時候是被母親亂打最慘的,雖已嫁人為妻育有一子,卻始終走不出母親那恐懼的陰影,而長期靠吃抗憂鬱與躁鬱的藥在過日子,至今不願與母親聯繫。

  我四哥小時候也被母親當過出氣包,現在還有人格邊緣化的反社會行為。我小時候在離島生活是一位無血緣的老兵當奶爸在照顧我,在無私的大愛中成長,所以就算被母親當出氣包,也全盤接受忍下來了,徒留一堆問號待自己摸索解惑。

  我媽帶給我的領悟:不得不學到苦難磨練出來的自我內心平衡的幽默感。

  我深信天底下就是有不是的母親,但是我卻不願做愚孝的子女,但是想要有正確的觀念、做正確的事、走自己該走的路,而不是活在母親的陰影下。

  有此種跟別人不一樣的母親,訓練我比一般的同齡小孩更早熟,更能吃苦,也更看開人世不平等對待的種種。所以入社會工作後養成凡事遇到不公平時,換種角度想想,親生母親都不可能善待你時,就別對他人要求那麼多啦!更能輕鬆展笑顏,帶給身邊周遭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