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大勇哉

中華民國紡織業拓展會秘書 李衡君

  從小被告知早上要刷牙、上廁所要關門、吃飯不能嘖嘖有聲等等生活瑣事,一切對錯,以大人指令為依歸。雖然生活在「小孩有耳朵聽,沒有嘴巴問」的年代,但是身而為人所具備自我思考的天賦本能,不會因此被抹滅,只是少了大聲表達的勇氣而已!

  1977年,我10歲,懵懵懂懂。有天爸爸帶我去那時位於新生南路的兒童醫院看病,診查完去上廁所。爸爸是男生,在女廁外面等我。正當我淅瀝嘩啦的解放時,門突然被拉開。我發誓,我有鎖門,應該是門鎖壞了,我不知道而已。門是被一位約8、9歲的小男生--據當時10歲的我判斷—拉開,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時會有男生跑到女廁,反正,有很多人在那開門的剎那間看到了我,就像全身赤裸的被人家觀賞一様,自尊非常受傷。當我步出女廁與爸爸碰頭時,不免向爸爸哭訴此一難堪事,爸爸僅淡淡一笑,並安慰我說:「沒關係,小孩子嘛,沒關係!」我一直相信,爸爸講的「小孩子」指的是我,但是我不認為我是小孩子,就算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自尊啊!對大人而言,那可能沒什麼,但是對於半大不小的我而言,簡直像是受到嚴酷極刑,那麼受傷、那麼受辱。

  時光荏苒,我26歲身為人母。有次帶孩子出門,因不忍孩子難耐飢餓哭鬧,便在公眾場合撩起上衣哺乳,那時忘了難堪、忘了不雅,只為滿足懷中寶貝最基本的需求。孩子更大些,出外旅遊,小孩無法憋屎尿,旅遊景點的女廁總是大排長龍,搶攻男廁變成了唯一解決的途徑。三、五好友聚會聊天,最引人振奮的話題莫過各自敘述如何為子女所表現出的英勇行為,那時從大家身上,看到了身為母親的光亮。

  母親,妳到底是什麼的化身?需要經過什麼樣的歷程,才能從小女孩蛻變為母親的角色。身為母親的人,能為子女犧牲一切,完全無私無我的奉獻。但是大多數的人,當自己升格為人母時,才體會到母親的偉大!相信,也就是這一點,人類的生命才能生生不息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