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土

自由業 李奕達
  清朝末年直至30~50年代,外患不斷,從列強侵華、八年抗戰直至中國內戰,其間的戰爭造成無數平民百姓傷亡,也破碎了無數的家庭,釀成無數的悲劇,在已知的很多文獻中記載了很多血淋淋的事實,其中有的故事荒唐到令人鼻酸、令人嘆息,有的讓人心寒到渾身顫慄。中國內戰時,有很多人被臨時抓去充軍,有的人當時只是去街口買個東西就被抓去充軍,有的是在家裡被抓,有的是在種田時......,戰爭結束後,最後幸運的仍可保存性命,幾十年後尚有機會與親人相聚,更多的是從此天人永隔,這些在不同空間、時間發生的故事,用淒涼、悲慘實不足以形容萬一,這種刻骨的傷痛,也不知道要多少的淚水和歲月才能清洗與遺忘。這些被抓的孩子年紀有的不到十歲,更多的是十二三歲的孩子,但就要面對這一切,然而,充軍只是苦難的開始,在戰爭過程中有很多是現在的年輕人難以想像的殘酷事實,是對這些未成年的孩子太過沉重卻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其中饑荒是戰爭最常發生的事情,有戰爭必有饑荒,在這個時候人性顯得那麼廉價卻又無價,人性的光輝與醜惡、貪婪與犧牲、背叛與忠誠、愛與恨........一幕幕上演。有的人可以殺嬰食屍,有的人寧以觀音土暫時維生,有的人可以為同伴慷慨赴死,有的卻可以輕易出賣背叛同伴,在這一刻,沒有誰對誰錯,有的只是赤裸裸的人性及生存的無奈,只是這個代價太過沉重,沉重到沒有任何人的肩膀能扛得起哪怕是一絲一毫,而且這種深深烙印在腦海中的記憶,將跟隨一生無法剝離。

  在這裡有必要說明一下何謂觀音土? 觀音土又稱白鱔泥,是一種白色的軟泥,拿一些放到火上蒸一蒸,味道略像麵團,大饑荒時期可以當成食物,吃下可暫時解除飢餓感,但觀音土並非有機食物,毫無營養成份,不能被消化,更不能排出體外,吃久了會營養不良,手足浮腫,即使有一天有真正的食物可吃,這人還是逃不過死,因為這觀音土會一直留在肚中,最後導致死亡,據說觀音土遇水後會膨脹,曾有人食用觀音土後被活活撐死。崇禎三年(1630年)陝西大饑,陝西巡按馬懋才在《備陳大饑疏》說陝西人民只能吃觀音土維生。以上資料雖來自網路,但有其根據,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人很難去想像有人會吃食這個東西,這樣的行為簡直和慢性自殺沒有兩樣,當吃下的那一刻開始,悲劇早已注定。

  有歷史以來的戰爭造成的死亡人數和悲劇遠比任何天災可怕何止千萬倍,而且還只是滿足少數人的權力慾望,很多過去的事實或許我們已經無法改變,僅能盡力地去彌補,但是,在未來最要被抵制的應該就是現有仍不放棄武力並以戰爭為手段的野蠻組織、國家。看看現有在戰爭中或戰爭威脅下的國家,有哪個不是在人民極度不安、經濟落後、國力不斷衰退中惡性循環,設身處地想想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我們要經受這種苦難嗎? 我們的後代要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嗎? 人權的問題在這裡是被忽視的一塊、是最不容易被改善的一塊。我們要呼籲世界的公民一同來關心這個議題,一起來幫助這世界上仍在戰爭陰影中生存的人民,真正賦予他們最基本的人權,脫離恐懼、遠離貧窮,讓他們的子孫得以在安全和樂的環境中成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