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的聲音

農夫 廖玉英

  我十幾歲就跟著父親來到屏東潮州耕田,至今已有六十幾年了,而那時母親留在新竹的家裡,在那裡有青山綠田。當我十五歲的時候,有一回媽媽來屏東看我,當她看到我黑黑的時候,她的眼淚就掉下來,我就去抱著媽媽說:「你怎麼會哭。」媽媽說:「那你怎麼那麼黑,像番仔。」我跟媽媽說:「番仔也是人啊!又不是不人。」

  早期的耕田都是人工,簾刀、鋤頭,穀包也都是人力,種稻時的肥料,也是用大豆去壓成豆餅,用煤油驅蟲,種稻很單純。現在都用很多農藥,像現在有稻熱病,稻子像燒焦狀,會一直變矮,還必須灑藥才能長得更高。

  以前種稻時,我都徒手及沒戴斗笠,農民也沒有被熱死,最多是曬成黑黑吃的胖胖壯壯,且四季分明。現在地球也不一樣,太陽也不一樣,種菜要戴斗笠,戴手套。以前人用尿澆菜當肥料,現在用尿澆菜沒人敢吃,因為阿摩尼亞太多了,空氣污染,以前隨便吃都不會怎樣,現在吃都要很小心,不然一下子就中毒了,像有撒過農藥的菜我一拿到,手就會癢。

  要保護地球,再繼續下去就沒辦法住人,因為這個地球是最重要的,不是自己就可以,而是要大家一起。